小玛变老玛

智者不入爱河

【黑瓶】心照不宣

从山里出来后有家累的都去忙活了,抢盘口的盘旧帐的马不停蹄就走了。黑瞎子之流在这些事上没什么大用,结了帐就就地给撂下。还好几个没用的也没兴趣凑热闹,一起吃了个饭喝了个大醉,酒醒了爬起来就不告而别,至于谁买单就让它继续是个秘密。

前天晚上张起灵给了黑瞎子一拳头,打在他脑门上。当场黑瞎子就撅了过去,虽然马上他又醒了,但还是只看到张起灵跳窗子的背影。

谁知道他为什么不是摔门而去,怕显得太娘吗。

黑瞎子从地上爬起来去窗口张望,张起灵已经没了踪迹。他收拾了两个人的东西下楼退了小旅馆的房。前台说张起灵跳下来的时候踩烂了老板的凤尾竹,不愿意退他押金。黑瞎子本就憋着一口气,当下给了这家黑店泛黄的老玻璃一巴掌。砰地一声,小伙子马上掏出50块,盖在黑瞎子拍出的缝上。

黑瞎子在私人开的小诊所躺了大半天,终于还是在医生要打他屁股针的威胁下走了。走的时候小护士含羞带臊地和黑瞎子道别,她妈妈坐在问诊处的玻璃后面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他出了诊所后在对面的兰州拉面吃了个面,因为戴墨镜所以老板娘上面的时候给他抽了筷子。黑瞎子用手指摸了摸,点点头说了声谢谢,为了演出瞎子吸面他吃的时候把眼睛闭上了。

你闭着眼吃东西会很难吃,因为你不知道放进嘴里的是什么。

然后黑瞎子去老城区租了个破平房,付了五百块。房东看他大方不磨叽,主动说院子里的摩托可以给他用。

“走的时候记得给我加个油。”

那摩托黑瞎子在房东走后去拧了拧,里面根本就没油。

黑瞎子把门锁上,倒在床上没日没夜的睡了2天,睡得像被什么抓着一样就是醒不来。直到今天饿得实在受不了才爬起来。睡觉的时候出了不少汗,出门前黑瞎子在院子里冲了个澡,直接用桶打自来水从头浇下去,盛夏这样浇凉水还是让他一下子激灵了一下。凉水很快在皮肤上变得温热,从光裸的皮肤上流走。他随便擦了擦身体,抓了衣服套上。他笑了笑,水没擦干,水珠顺着小腿滚落。有点痒,他又想起大白天跳窗走的张起灵。

这哑巴气懵了还怪好玩的,黑瞎子抓了把肚子,又摸了摸刘海下的额头。被张起灵打的地方还紫着,但摸起来已经是光滑平整的皮肤了。

天像要下雨似的,南方的夏天,黑瞎子想起前段时间差点把他泡烂的雨水,去便利店买了把伞防范于未然。他不知道哪儿有东西吃,只向着亮的地方走。转过几条堆满垃圾的巷子,突然走到头是一片夜市,人来人往,吃烤串火锅卖柠檬茶杨枝甘露的,生意好的摊口前排着长队一直排到生意不好的摊前头。入口是一家烤翅,大鼓风机挡住了摊位,排队的人很多,一对一对的小姑娘一边拿手机拍照一边交头接耳。黑瞎子估计这种小姑娘喜欢的吃食自己也没啥兴趣,但当他从队尾打算绕过去时,突然不知为何扭头去看了一眼摊位。

何其熟悉的一张白脸,那个面无表情专心致志地翻着鸡翅的不就是那个差点打死他的哑巴!

张起灵短袖卷到肩膀,白皙的手臂上泛着晶亮的水光,鸦黑的眼睫低垂。黑瞎子现在知道把小姑娘迷得捂嘴笑的原来是她们面前这个烤串的。

这要是见到解雨臣还不得晕过去。

碳火的热气像凝重的雾气一样直往身上撞,张起灵浑身淌着汗,突然吹起的风使他皮肤的温度骤降。

下雨了。

几粒冰凉的小水珠落在他的手上,张起灵把手头熟了的鸡翅打包给了前面的人,后面的小姑娘又怕雨淋又舍不得张起灵,纷纷叫道雨停了再来拿。张起灵摆摆手,沉默地去撑雨篷。

雨打在篷布上,啪啪作响,张起灵没有继续再烤,把鸡翅收了起来,坐在那盯着碳火发呆。

“想我呢?”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张起灵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别装了,我看见你捏拳头了。”黑瞎子打着把粉红蕾丝边的伞站在烤架前,风把他的头发吹得很乱,刘海挡住了墨镜。

张起灵就透过那些散乱的发丝和镜片看到了黑瞎子的眼睛,那双被遮掩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嘴角却如同戏谑般微微勾着。

“怎么,你想装作忘了我吗?”黑瞎子凑近张起灵,伞沿淡粉色的蕾丝边随着他弯腰而低下去,伞顶附着的雨珠划下来,在碳火上发出轻轻的响声。

张起灵抬手摘掉黑瞎子的眼镜,黑瞎子眉头微动,眨了眨眼。鼻夹在他的鼻梁上留下一道鲜红的印子,张起灵用手指摁了摁,黑瞎子偏头,握住张起灵的手在嘴边亲了亲。

一股很香的鸡翅味。

张起灵手腕一提,黑瞎子急忙松手躲开,他的粉红雨伞撞上摊子的雨篷,甩下好些水珠落在他背上。张起灵站起来看了他一眼,把墨镜甩在黑瞎子胸前转身走进了雨里,本来就汗湿了的衣服一下子全贴在了身上,湿透的白色布料下现出黑色纹身的轮廓。

黑瞎子戴上墨镜,看着张起灵走了一会才扔下伞追过去。即使在雨里张起灵反应也很快,但没防住黑瞎子是直接扑上来,侧身反而被抱了个脸对脸。两个人都给淋透了,水从两人中间挤出来,衣服皱在一起,张起灵越躲黑瞎子缠得越紧,就这么纠缠了好一会,黑瞎子才得空喊了一句。
“我没耍你,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吧。”

“我不知道。”张起灵终于说了一句,黑瞎子再开口想说话,被张起灵直接过背翻到了地上,两个人一起砸下去,差点没把黑瞎子砸吐了。“cao!”他骂了一声,张起灵跳起来,黑瞎子没抓住他,他翻起身来拉他,淋了这么久雨,张起灵的手臂滑溜溜的。
“我认真的!”黑瞎子又叫了一句。

张起灵不挣了,两个人头发全塌下来盖在脸上,雨从脸上滑过,眼睛都只能半睁,像两只落水狗一样在雨里对视。张起灵就这么看着黑瞎子,黑瞎子也看着他,他还应该说点什么,可想到刚才自己叫出来的话和两个人扭来扭去打架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此情此景,确实有点好笑,张起灵也笑了,然后给了黑瞎子一脚。泥水溅进黑瞎子的嘴里,他呸呸两下爬起来,扯着张起灵跑进巷子里。

张起灵靠到墙上,黑瞎子把墨镜放到张起灵手上,捧起他的脸。

“我做了两天的梦。”张起灵的嘴唇很热,也很滑,黑瞎子轻吻了一下,黑暗的巷子里他看着张起灵的眼睛,“全是你,和你…”

大雨骤停,烤翅摊外中年男人捡起一把粉红的雨伞挂在那里,但一晚过去,前来取鸡翅的女孩们没有一个认领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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